有兩個保鏢了。”

“你。”申萍一頓足，轉身往內院跑去了。

“胡兄請。”

錢無止笑嘻嘻的幫申萍待客，這家夥估計常來申家糾纏，對申家的下人也很熟，使喚申家下人也毫不客氣，胡不器估計，這家夥大約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。

知道胡不器不是情敵，錢無止對胡不器非常熱情，話特別多，知道的也不少，而且他也出過國，國內國外，三山五岳，什麽都能扯上一通。

胡不器就巧妙的繞著彎子打探申萍的事，尤其是張環宇和白一帆被逼娶猴子，申萍說都是她的原因，胡不器想弄個究竟，只可惜，錢無止什麽也不知道。

胡不器心下失望，有心沒緒的跟錢無止扯著，天慢慢的就黑了下去。

快天黑的時候，申萍出來了，眼晴紅腫著，應該是哭了不少時候，見了錢無止，她道：“錢公子，求你了，趕快走。”

錢無止嘻嘻笑：“我說了給你當保鏢的了，放心，我槍法不錯的。”

“你對付不了它的。”申萍一臉情急。

胡不器心中一動，道：“申小姐，你說的山魈，到底是什麽東西啊？”

“就是山魈。”

說到山魈，申萍身子明顯抖了一下，眼晴下意識的往屋外張望。

“子彈打不死，我才不信。”錢無止大大咧咧，不以為意。

申萍眼見說他不聽，沒有辦法，看一眼屋外站著的淩巖，道：“那呆會我給你們安排房子，你們三個人一間房睡，晚上要特別小心，千萬不要熄燈。”

“我不習慣跟別人睡。”

不等她說完，錢無止就搖頭了，隨又嘻嘻笑：“你是惟一的例外。”

申萍臉一紅，一頓足：“我不跟你說了。”

轉身進了內院。

這屋子是申萍父母留下的，申萍的叔叔不住這邊，所以這邊人比較少，一個管家，幾個仆人而已，吃了飯，天也黑了下去，就有仆人引胡不器幾個去休息。

除了淩巖，錢無止的其他手下都給他打發回去了，申萍的意思，是錢無止三個一間屋，至少也要淩巖跟錢無止一間屋，但錢無止不同意，他要單獨一間屋子，胡不器當然也不可能跟淩巖一間屋睡。

能在申家留宿，錢無止很興奮，揮手讓淩巖去休息，自己卻跟到胡不器屋裏，道：“胡兄，那什麽山魈，你聽說過沒有？”

“你聽說過嗎？”胡不器反問他。

“沒有。”錢無止搖頭：“我小時候聽奶媽說故事，什麽觀音啊，羅漢啊，送子娘娘啊，還有豬八戒孫猴子什麽的，哎，說到猴子，我聽說猴腦不錯哎，你吃過沒有？”

這又扯到猴腦了，對他這種跳躍輕浮的性子，胡不器實在有些哭笑不得，跟錢無止扯了半天，他也有點煩了，道：“天晚了，我要休息了，錢兄請回吧。”

“這會兒還早得很啊，現在回去，怎麽睡得著，再說了，我兩個可是保鏢呢，今夜必須是通宵警惕的。”

他硬是不走，胡不器也沒辦法，有一句沒一句扯著，同時凝神留意著外面的動靜。

申家這屋子在城郊，天一黑，便很快的安靜了下去，夏蟲唧唧，又有遠遠近近的蛙聲，一片詳和的景象。

後來突然聽到西面的蛙聲停了，胡不器一凝神：“難道是那話兒來了，還是有人經過？”

沒多會兒，蛙聲又起來了，聽不到什麽響動，他也就放到一邊。

錢無止一個人說半天，終於有些累了，對胡不器道：“要不我們分頭值守吧，我先回房倒一會兒，下半夜你叫我。”

“行。”胡不器實在煩了他的呱噪，連忙點頭答應。

錢無止起身回房，胡不器把房門關上，但沒有上栓，申家是拉了電線的，有電燈，申萍說千萬不要熄燈，胡不器卻只想一探迷底，把燈拉熄，整理了一下腰帶，和衣躺在床上。

他腰帶裏面，有一把軟劍，便是他的武器，十餘年苦練，一劍在手，無論山魈是人是鬼，他都不怕。

剛躺下，忽聽得錢無止一聲駭叫，然後便是啪啪啪的槍聲，而且是連響六下，顯然錢無止一次就把槍裏的子彈打光了。

槍聲一響，胡不器一彈就跳起來，隨手抓起一把椅子，閃到門邊，猛一拉門，把手中椅子用力丟了出去，同時間身子放低，縮身如貓，肩靠門框，翻眼向外看。

他這一套動作，不是隨意做出的，有它的道理。

拉門丟椅而不是直接沖出去，是怕門口有埋伏。

肩靠門框，就可以借墻壁的掩護，槍也好刀也好，不會直接傷害到他。

至於伏低翻眼，則是因為天黑，如果站著直視，往往看不清東西，但翻眼向上看，就可以借到一線天光。

無論怎樣的黑夜，天總是有一線蒙蒙亮的，借著這一線天光，哪怕看不清人，至少可以看到敵人一點蒙朧的身影，那就可以確定目標，發起攻擊。

這都是江湖經驗，不過不是胡不器自己總結的，而是那個武當道人教他的。

不過門外並沒有人，胡不器反是看到了院中站著的錢無止，錢無止手槍中的子彈已經打光了，他卻還在猛扣扳機，顯然是什麽東西嚇到了他，巨大的驚恐之下，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了。

胡不器倏一下竄出去，確認院中沒有什麽異樣，錢無止是面對著東廂的屋頂的，胡不器看了一下，屋頂上並沒有什麽東西，只有一輪彎月，遠遠的懸在屋頂之上的空中。

“錢兄，怎麽了？”

胡不器身子站直，一手搭在腰間，他並沒有抽出腰間軟劍，這是他的秘密武器，而且撥劍本身就是一種突然的攻擊，遇敵時，左手一晃，腰間的右手猛然撥劍，往往可以收奇襲之效，所以不發起攻擊之時，胡不器是不會撥劍的。

“霍。”

聽到胡不器的聲音，錢無止口中發出一聲怪音，猛地轉身。

借著淡淡的月光，胡不器這才看清他臉上的神情，他眼晴瞪大，嘴巴也大大的張著，臉皮攤開，顯出一種極為驚恐的神情。

09給咬掉了半邊的腦袋

他的槍口又指向了胡不器，而且還在扣扳機。

不過他的槍早空了，而且胡不器知道，他這會兒是受了極大的驚嚇，倒也不怪他。

只是他這個樣子，讓胡不器心中同樣一緊，他無法想象，到底是什麽東西，讓錢無止如此驚恐。

“錢兄，你怎麽了？”胡不器急問。

錢無止看清了他，臉上驚恐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點，卻又飛快的轉過身去，看著屋頂。

“屋頂上有什麽？”胡不器問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錢無止搖頭，聲音顫抖，甚至有些變音，就仿佛給掐著了嗓子的鴨子。

“你看到了什麽？”

“一個黑影，不，一個怪物。”

錢無止退了兩步，身子撞到胡不器身上，然後他猛地就伸手抓著了胡不器的胳膊，他用的力非常大，胡不器胳膊都給他抓痛了。

抓到了人，錢無止好象沒那麽恐慌了，但他眼晴一直看著屋頂：“我先前從你房裏出來，就看到了院子裏一個黑影，就站在院子中心，很高，很大，黑乎乎的一團，就站在那裏。”

他手指著院子中心的位置，身子卻在發抖，仿佛又看到了那個黑影一般。

“不會是申家的下人吧？”胡不器雖然膽大，但心中也有些毛毛的，又有些起疑，以為錢無止看花眼了。

“不是。”

錢無止搖頭：“那黑影看到我，突然一跳，就跳到了屋頂上，他蹲在屋脊上，還扭頭看了我一眼，他的臉，他的臉……”

說到這裏，他說不下去了，只聽得他嘴中格格作響，胡不器一看，原來是他牙齒交擊發出的聲音。

這是徹底嚇壞了啊，他到底看到了什麽？

“他的臉怎麽了？”他的表情，讓胡不器也有點兒頭皮發麻，卻又極為好奇。

“我不知道怎麽形容，格格格……”錢無止搖著頭，牙齒還是下意識的互相叩擊。

一張不知道怎麽形容的臉，卻把他嚇成了這個樣子。

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臉啊。

“怎麽了，出什麽事了？”

這時申萍來了，帶著一個丫環兩個婆子，提著幾個燈籠。

她換了晚裝，白色的長袖衣褲，袖頭和褲腳還繡著黃色的小花，頭發也隨意的披散在腦後，這個樣子的她，就如一株夜來香，清幽靜雅。

不過胡不器錢無止都無心欣賞，胡不器看著屋頂，不僅是錢無止所指的屋頂，另一面的屋頂他也看了一下，同時凝耳細聽，並沒有什麽發現。

但他相信錢無止不會騙他，錢無止這個樣子，不可能是裝出來的。

“一個怪物。”

看到申萍，錢無止終於正常了一點，至少牙齒不至於撞得格格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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